烟草,最可能诞生于中南美洲和加勒比地区。1492年,哥伦布航行至古巴寻找黄金。他发现,在加勒比部分岛屿上的印第安人“像烟囱一样吸烟”。跟着他的罗德里戈·德·杰雷兹,是第一个用当地烟斗吸烟的欧洲人。回到西班牙后,杰雷兹被关了起来,因为当时吸烟被认为是种罪过。但到了 1530年,吸烟在西班牙变得流行起来,特别受那些到过美洲的水手喜欢。
另一个烟草历史名人是沃尔特·罗利。1585年,他在位于今天美国北卡罗来纳州的洛亚诺克岛建立了殖民地。正是在这个岛屿,他第一次接触了烟草。历史学家托马斯·哈里特一年后抵达该岛,在题为《新发现土地弗吉尼亚的真实简报》的记述中,他用笔记录下了这种奇怪的草。印第安人声称,烟草能打开他们的毛孔,具有治疗之功效。他们称烟草为“Uppowoc”。而日后流行的 “Tobacco”一词是西班牙语对这种植物的称呼,来自于一个名叫“Tobago”的岛屿。正是在这个岛上,烟草被广泛种植。
是罗利把烟草引入英格兰的。1602年,英格兰国王詹姆斯一世认为烟草“令眼生厌,令鼻生憎,有害于脑”,对进口烟草征收4000%的税,以打击烟草消费。尽管有这些抵制,烟草还是日益流行起来。数年后,对英格兰的烟草出口拯救了弗吉尼亚殖民地经济。
地图暗藏线索
那么,是什么导致了烟草种植在弗吉尼亚的成功?百慕大又与之有何联系?与西班牙人或葡萄牙人自1492年认识烟草后在百慕大种植烟草有关吗?
烟草跨洋传播不易。人们迄今在百慕大发现了两片烟田:1603年,被船长拉米雷兹在西班牙角发现的一片烟田;1609年,被乔治·萨默斯在圣乔治发现或者种植烟草的烟田——对这一史实现在仍有争议。1609年,“海洋冒险号”在驶往詹姆斯敦途中沉没。船上的乔治·萨默斯、约翰·罗尔夫与其他落难人员一起滞留在百慕大。后来,他们合力建造了“解救号”和“耐心号”两艘船。1610年5月,是萨默斯和罗尔夫两人乘坐新建的船把百慕大的烟草种子带到了弗吉尼亚吗?许多事实支持这一结论。
在乔治·萨默斯1609年绘制的保存于百慕大档案馆的百慕大地图上,一个靠近盖茨湾(今圣凯瑟琳滩)的海湾被称为“烟草湾”。这个地图上的许多手写地名,比如萨默斯溪,反映出了“海洋冒险号”的沉船地点。它们很可能是后来被人添加上的,因为保存在伦敦的萨默斯地图并无这些地名。很显然,这些手写的名字是被熟知或经历“海洋冒险号”沉没的人加上去的。而且,显然当时制作了不止一份萨默斯地图复件,设想其中一份在 1612年的探险中被带到百慕大帮助新来的殖民者是符合逻辑的。这正好解释了为什么百慕大档案馆里的萨默斯地图有手写地名,而大不列颠图书馆的萨默斯地图却没有地名。
同样经历“海洋冒险号”沉没的西尔维斯特·佐丹用笔描述了他们在百慕大的短暂停留。他写道,他们找到了“品质近于良好的烟草”。而在近代詹姆斯敦的考古发掘中,考古学家在1610年地层发现了许多人加工过的物品,包括猪和百慕大圆尾鹱的骨头、贝壳、石灰石压舱物,以及两个经过雕刻的百慕大石灰岩烟斗。
早在1503年前后知道百慕大的西班牙人或葡萄牙人,有意将猪留在百慕大的岛屿上,以作返程停靠补给时的食物来源。他们能够补给肉和水,为何不能装上烟草?何况烟草湾离西班牙人极可能熟知的天然深水锚地莫瑞非常近,而那是个不需进港就能停泊补给的地方,翻过小山就有淡水资源。
百慕大有“魔鬼之岛”的恶名,而西班牙人让其恶名盛传,正是为了保护他们这块在大西洋中部的补给地。当年,英格兰人在百慕大殖民,并称要武力控制该地区,使得西班牙人不胜其扰。
改良烟草品种
在百慕大滞留时,约翰·罗尔夫的妻子生下一个女孩,但她几周后就夭折了。后来,罗尔夫的妻子死在詹姆斯敦。再后来,他娶了印第安一个部落首领的女儿——宝嘉康蒂。滞留百慕大期间,罗尔夫很可能品尝了那里的烟草,并从烟草湾或者西班牙角搜集到了烟草种子,把它们带到了弗吉尼亚栽培。
经过数年漫长的改进,罗尔夫开始了烟草出口。他培育的烟叶品质好于印第安烟叶。一本名为《宝嘉康蒂的真实故事》的书介绍了罗尔夫、宝嘉康蒂和烟草的故事。这本书的素材来自于印第安传奇以及马特波尼印第安人代代相传的口述历史。书中有这样的记录:“1610年,罗尔夫和他的英格兰妻子到达詹姆斯敦后,他立即专注于烟草种植……到1612年,罗尔夫的第一批作物调制成功。这种烟草的植株比当地烟草高大,展现了光明前途……在与西班牙烟叶竞争的过程中,罗尔夫面临的问题似乎来自于缺少烟草调制的知识和细心。”自从娶了宝嘉康蒂后,他学到了马特波尼印第安人调制烟草的方法。一些人认为,这正是他娶宝嘉康蒂的原因。
“据马特波尼的神圣口述历史,‘新世界’的土著知道如何成功调制烟草。当地烟草更刺鼻且口感强烈,很难深吸。罗尔夫使用的是西印度的烟草种子,这种烟草口感更柔和。”书中这样记载,百慕大烟草辅之以弗吉尼亚土著的调制方法,迎合了西班牙人的口味,获得了成功。据记载,1616年是弗吉尼亚公司投资者计划收到回报的年份,否则该殖民地会破产。到1618年,弗吉尼亚每年出口2.5万磅(约合11340吨)烟草;到1630年,该地区每年出口的烟草达33万磅(约合15万吨)。至此,“烟草成为殖民者一直要找的黄金”。
卡特、查德、沃特,这三位被萨默斯留在百慕大的“海洋冒险号” 水手,在其位于史密斯岛的营地附近种植烟草。佐丹用文字记录了此事。1612年后,百慕大开始有序殖民。由于品质高、卖价好,烟草成为当地一种非常成功的出口商品。而到了1624年,弗吉尼亚烟草出口量赶上了百慕大;6年后,其烟草出口量将百慕大远远抛在身后。
尽管詹姆斯敦的殖民者并未找到通往亚洲找寻金子的路,但在罗尔夫的带领下,烟草的茁壮生长拯救了弗吉尼亚殖民地。不论你信不信上帝,是烟草让美利坚合众国的诞生成为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