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伯斯特新世界词典》中将平头平尾雪茄(Cheroot)描述为一种两端都被切成方形的雪茄,属其他类型烟草制品。提到这种雪茄,人们通常把它与缅甸联系在一起,也许因为缅甸曾经是英国殖民地。那时,缅甸人吸食平头平尾雪茄非常普遍,以至于当时的英国殖民统治者用“吸食平头平尾雪茄”来形容缅甸人的特征。
占据市场主导地位
像世界上其他国家一样,在缅甸,卷烟越来越流行。然而,平头平尾雪茄始终在市场上占据主导地位,即使在农村地区也是如此。英国作家鲁德耶德·吉卜林(1865年~1936年)曾在其文章《曼德勒》(Mandalay)中描述,像一只脚那么长的巨型平头平尾雪茄在乡村非常流行,通常是吸烟人自己卷制自己吸食。相比而言,笔者现在在缅甸首都仰光看到市场销售的经过改进的平头平尾雪茄很小----大约只有15厘米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烟草制品的价格决定着它们的畅销程度。平头平尾雪茄一般是按支销售的,售价比卷烟便宜很多。吸食这种雪茄时会发出很大的声响,不抽吸时,它会自动熄火。依据其燃烧特点,它可能很符合一些经济强国严厉的烟草管理规定。
然而,这种雪茄的配方让一些发达国家的监管机构充满了质疑,出口量受到限制。平头平尾雪茄配方中包括多种烟叶、切细的烟梗和其他植物的梗茎,据说还有木屑,甚至麻醉剂。缅甸政府要求平头平尾雪茄的生产商在他们产品的包装盒上印刷一般的健康警语,同时声明“禁止对不满18岁的未成年人销售”。
尽管平头平尾雪茄的包装粗糙,但是这种雪茄抽起来口感柔和。生产制造商通过添加棕榈糖(一种未经提炼的糖)、柠檬皮和罗望子果浆赋予产品不同的口味特点。一些厂商甚至根据季节的变化而改变他们产品的配方:“清凉”口味适合炎热的夏季,“浓烈”口味适合寒冷潮湿的季节。
制作工艺独特
勃固位于仰光北部80公里处,过去10多年来,它一直是平头平尾雪茄的生产制造中心。但是该地却不生产烟草,所需烟叶全部来自缅甸的中部平原。
笔者有幸参观了勃固一个生产平头平尾雪茄的家族式工厂。工厂所有人昆牟金(Kun Maung Zin)介绍说该厂是多年前由其祖父创办,每天销售约50万支平头平尾雪茄,主要品牌为鹰牌(Hawk)和三狮牌(Three Lions)。像缅甸其他平头平尾雪茄制造工厂一样,这家工厂的产品仅能占据某些地区的市场----缅甸南部市场,销售对象为农民和渔夫这样辛勤工作的劳苦大众。同时,也有部分雪茄出口至泰国和新加坡,生活在这两个国家的缅甸移民喜欢吸食这种雪茄。
“工厂生产的雪茄主要采用了两种烟草:一种是种植在伊洛瓦底河(Ayeyarwady)河畔的淡味烟草,另一种是种植在黄土地上味道较为浓郁的烟草。”昆牟金解释说,他自己研制出配方,与当地10家雪茄制作户签订了卷制合同。即使在今天,平头平尾雪茄的生产制作仍然全部由手工完成。制作雪茄的工人几乎全部是妇女,工作能力最强的人每天可以制作1000多支。
制作雪茄时,制作工人坐在地上,身边放置着一个芦苇编制成的篮子,篮子里盛着他们制作雪茄所需的材料----烟丝、过滤嘴材料、外包皮、标签、系带、粘合剂、剪刀和量尺。过滤嘴外皮采用一小片报纸,而里面则由玉米的外壳(即苞米皮)制作而成。雪茄外包皮则采用一张干燥的塞贝斯滕树(Sebesten)树叶。雪茄卷制工人在使用这种树叶卷制烟丝等材料前,先将这种烟叶浸入水中,使叶子变得更加柔韧。然后,用大米胶或是带有粘性的水果浆糊把卷制成的雪茄粘合起来,最后贴上标签。熟练的雪茄制作工人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就可以完成整个雪茄制作过程。
一旦平头平尾雪茄被制作完成,要么被出售,要么被储存起来。要被储存起来的那些平头平尾雪茄需要在炭火炉上加热一番,以降低水分含量、防止细菌滋生和霉变。
面临三大挑战
尽管与跨国烟草公司高度自动化的卷烟生产过程完全不同,昆牟金工厂的雪茄手工制作工艺比较独特,然而他的担忧和关注却与那些采用先进技术的烟草制造商们相似。当询问他公司业务面临的最大挑战是什么时,他说了3个方面,即来自其他烟草产品的竞争、工人的忠诚度和品牌保护。
在缅甸,虽然吸食平头平尾雪茄依然广为流行,但烟民对卷烟的兴趣日渐增加,毕竟卷烟在全球都很流行。昆牟金说:“我很担心缅甸烟民,尤其是年轻烟民吸食口味会发生变化。”
同时,平头平尾雪茄制造商为了争夺雪茄制作工人也激烈竞争。卷制平头平尾雪茄需要良好的技术,对于生产制造商来说,通过高薪来引诱竞争对手的人才是他们惯用的手段。
此外,同古巴雪茄一样,平头平尾雪茄也遭受着假冒伪劣的损害。昆牟金说他自己的产品经常被仿制。“这些假冒雪茄混杂着便宜的其他类型烟丝,然后贴上仿制的标签。”昆牟金还说,这些仿冒的雪茄质量很差,消费者吸食后会立刻感觉到与正品雪茄口味不一样。
不像世界跨国烟草公司那样资金雄厚、技术先进,昆牟金无力购买技术先进的印刷设备,保护自己的产品。平头平尾雪茄制作好后一般用橡皮圈捆扎,再用透明薄膜包装起来,以便防潮,然后按支销售。昆牟金说:“我们能做的只有收集自己产品被人假冒的信息,然后去报案。”他没有使用现在发达国家所采用的防伪油墨和全息图进行防伪。他只能从那些被抓后受到严厉惩罚的犯罪者身上得到一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