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上世纪90年代出品的“大重九”烟标,我珍藏至今。吉文兰供图
每当看到这张“大重九”的烟标,我的思绪便会回到30年前。
三十年前,我才十多岁,虽说是女孩子,可也顽皮得很。放学回家写完作业,便想方设法自己找乐子。我们三五成群地跳跳绳、丢沙包,还有玩打纸大炮。纸大炮其实就是用捡来的空烟盒叠成的,与小伙伴们玩打纸大炮时,先要猜正反面,然后才能定输赢。
一次父亲带我去镇上的大姐家。一路上我捡到了不少空烟盒。特别是在集镇的街道上,当有轿车从我身边经过时,会经常从车窗里扔出一个空烟盒。这时,我总会高兴地跑过去将烟盒捡回来。我将积攒的烟盒一个一个拆开铺平压在床上的凉席下面。闲下来的时候,便把那一张张不同的烟盒拿出来铺在家里的桌子上面,然后高兴地看着。烟盒上的美丽风景、人物画像,时常能让我陶醉很久。我将烟盒按照不同颜色搭配起来,张贴在房间的墙上。特别是夜晚的时候,躺在床上静静欣赏那一张张五颜六色的烟盒,心中会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父亲也喜欢抽烟,但他每次就抽那么几个品牌,多是“一品梅”“大前门”“大运河”之类的江苏省产烟。记得刚学会骑哥哥的那辆老掉牙的自行车,我就骑着去了集镇上的大姐家玩。一路上我看到迎面开来的车,就会掉转头追着车骑。因为,那个年代开得起车的人,抽烟的档次不会太差,有时能捡到与众不同的烟盒。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追了几次,终于捡到了一个空烟盒。这个我一直珍藏的“大重九”就是当时我追在轿车后面捡回来的。回家后我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将烟盒压在凉席下面。有一次,大姐带着孩子回娘家,在清理凉席时无意间将这张“大重九”烟盒弄到地下,被孩子们踩烂了。当时我非常生气,但也很无奈。虽然烟盒破了,但我还是将它夹在书本里了。
那年母亲病重,父亲发电报让在安徽巢湖铸造厂医院当院长的三伯赶回家帮母亲看病。大姐夫见到三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重九”,拿出一支敬三伯,然后又拿出一支给父亲。等给在场的亲朋散完烟,姐夫把剩下的烟给了父亲。最终这包烟的空烟盒就到了我的手中。
最近几天,姐夫因身体不好而住院,闲暇时我去医院陪姐姐和姐夫聊天。无意间提起多年前他买的那包“大重九”,姐夫笑着说:“过去谁舍得买‘大重九’啊!几块钱一包呢!当时还不是为了给你姐挣个面子,看我对你姐多好!”
作者系江苏淮安市金湖县振荣超市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