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正儿八经的80后。在我的印象里,家里人都是吸烟的,奶奶、爷爷、父亲、叔叔、大爷们。还能清晰地想起那时候的天坛、都宝、翡翠、威龙、叼羊等等。但是父亲一直都是抽都宝的。这也是我一点儿也不觉得都宝这个牌子很次的原因。
上小学的时候,也会学着大人的样子吞云吐雾一下,但是和大部分的第一次一样会不得要领。初中时期正是成为烟民,当时都是抽希尔顿的,自己真的感觉很高大上,自己这个不挣钱的比挣钱的家长抽的烟还好,多有面子的事啊。在初中的最后一年,因为自己的叛逆和哥们义气的影响,这一年基本没管家里要过零花钱,都是靠同学们的“赞助”和“在社会上的劳动所得”为主,后来警察叔叔告诉我这叫抢劫以后,我才知道原来这样不好,呵呵。我想有过类似经历的大家都会有同感的。那时候也有没烟抽的时候,我想大家的做法也基本都是一样的,就是偷家长的烟,我就老能抽到都宝,而且发现和希尔顿极其的相似,从这时候起,都宝在我的心中已经扎下了很深的根,以至于我上职业高中到参加工作,也都是一路都宝下来的,当时还给这烟起了一个很大气很大气的名字:“大地”,就是因为它的烟标上面有一个大大的“D”字。
当然,我在得到父亲正式允许我吸烟的时候(其实说允许不如说接受),正是在我职业高中末段,步入社会之前。父亲说他差队的时候学会抽烟,和我这么大的时候,当时是偷老农的叶子烟自己卷,(当然后来也教会了我,我的手卷启蒙就是我的父亲)后来一直是都宝做口粮的。那个时候,每周六日都要很早起床和父亲去潘家园摆摊,我俩每次带一盒烟就够了,看到几乎没有一个和我同龄的孩子在和我做一样的事,觉得辛苦的同时,也很有一种“一盒大地闯天下”的感觉呢。。。。。。
2001年秋天参加工作以后因为自己收入很低,所以也是都宝作为平日口粮,也经常从同事手里蹭些烤烟调剂,因为同事最次都是抽红塔滴。因为需要住宿舍所以一周回家一次,每月必须的花销就是给父亲带回2条整齐的都宝,即使他嘴上说我又瞎花钱,他不需要等等,但是我知道他是很高兴的,当然我知道父亲不是因为顺口而高兴,而是因为这是儿子买的,后来我经常发现他在楼下和其他同龄人聊天的时候,和人提起儿子每月必须上缴2条烟的时候,我更确定了我的想法。当时我以为这就是一种孝道的表现,虽然这很渺小,但是父亲开心和自豪的样子,让我一直觉得这样挺好。
以后我的收入渐多了,给父亲的礼物也渐渐丰富起来,由于工作关系,身边总能得到同事带回的免税烟,什么中华玉溪芙蓉王、七星骆驼万宝路之类的还真不少,也听到了一个很高大上的顺口溜“软中华硬玉溪,这样的领导真牛B”。当然把这些烟拿来孝敬父亲是很好的,但是他总是不舍得抽,每当过节,串门的时候才会带上一盒显摆一下,人家问起来他还会说:“这烟我都不爱抽,都是儿子给的,我其实爱抽都宝”。在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的时候,显得很知足,这种知足我很懂。。。。。。
2007年,父亲走了,在安葬的时候,我本来是准备了整条的中华和钓鱼台,想让他在那边继续舒舒服服的,但是母亲还是让我给他带上2条都宝,只有一个原因“他习惯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