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绿袍头戴花,到老被人捆又扎,勒得小脸黄又紫,专和炭火结亲家。”在我们东北,这是大人小孩都耳熟能详的一条谜语,其谜底就是“烟”。
东北辽阔肥沃的黑土地就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儿时有好多事物在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尤其是那杆旱烟袋。这物件有长有短,一头是烟袋锅儿,另一头则是玉石或玛瑙做成的烟嘴儿。短杆儿的旱烟袋携带方便,一般都是男人下地干农活时带上,而长杆儿的旱烟袋绝大多数是妇女老人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许多乡亲不管是下地干活还是到邻居家串门唠嗑,只要有闲暇时间就吸上一袋。
每逢春夏时节,东北的黑土地上一片翠绿,那就是每家必种的“关东烟”。秋天,农家小院里一片金黄,那就是人们晒的烟叶。到了严冬,关东人家温暖的炕头上,老人们聚在一起,吧嗒吧嗒抽着关东烟,唠着闲嗑。
也许是受到环境的影响,母亲年轻时就学会了用旱烟袋抽烟。母亲一生养育我们弟兄七个,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我刚刚懂事时,母亲就已有四十多岁,她的脸颊布满沧桑,双手长满老茧。母亲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起早贪黑不知疲倦地在为我们忙碌着,累了,就坐在炕头上吸上一袋烟,轻松一下;倦了,就再来一袋,提提神。现在,我们弟兄七个长大成人,个个成家生儿育女,一个比一个生活得好。
如今母亲年事已高,跟随了她半辈子的旱烟袋也早已走进了遥远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