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总是有那几段美好 的回忆,知道不可能的事,却偏要那么地执着。
那是在我读大学三年级时发生的事情。
因为学校里的宿舍不自由,所以和三个同学在校外的一幢居民楼里合租了一个单间,故事就是发生在那幢楼里。
那是四月早春的一天。下午第一节课是国际贸易学。那个授课的女教师令我极其厌烦,她总用变态般的眼神看我,可能是因为我一个男学生,却留着一头比女学生还长的头发的缘故吧。(我的头发从高三毕业一直留着)我烦透她了,于是我就回到住处。
点燃一支香烟,坐在阳台上随便翻着《南方周末》。因为心情烦燥,也未看尽什么消息。站起来往下看,几个老年人在溜达,2个小孩子在互相追逐。忽然一个优雅的身影闪了出来。那是一位只出现在我梦中的少妇!丰满的身材,迷人的美目。她正在买牛奶。“打奶女士”这是我闪现出的唯一词汇。这位美少妇以前怎么没看过?太迷人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她如此着迷,可能在别人眼里,她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可是在我看来,她太完美了!!我若能娶此女为妻,今生无憾啊!!没过多久她上楼了,巧的是,她进了我住的这个单元,我随既走到门口,看看她到底住几楼。没过一会,她踩着有节奏的步子上来了,真美啊!我的双目跟着她的倩影直到拐角处,我很想尾随她上去看看,又怕她把我当流氓,在丝丝愁畅下,我回屋躺在床上,满脑子挥之不去的全是她的丽影。
第二天早上,我为了再看见她,就没有去上课,我座在门口的椅子上,等待着她的下楼。
又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是她吧?我赶紧打开门借机要出去。正是她啊!更令我惊讶的是她怀里居然抱着一个三个多月大的小男孩。在我开门的一瞬间,她抬起美目看了看我,脸上显示的是平淡,也许她是在看着我的长发,及我身上所谓艺术家的打扮吧!看了我能有一分钟,随后就下楼了,我跟在她的身后,呼吸着她的体香。
现在,她就站在楼下,离我那么近,甚至连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地清晰,我默默地欣赏着她。在她臂膀里的孩子是那么地可爱和温馨。整个气氛和谐极了!一幅多么美妙的《母与子》啊!母亲是那么地慈爱,儿子是那么地幸福,在当儿子受到攻击时,母亲可以挺身而出,那时,母爱的伟大是难以用语言来说清楚的。我静静地坐在阳台上,欣赏着这对年轻的母子,仿佛在她身边的人已不复存在一般。风儿是那么地柔和。一开始我的兽性战胜了我人性的尊严,它迫使我想出最不堪入目的画面。我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但当我静静地欣赏她之后,她的圣洁的躯体和纯洁的灵魂使我感到自己是那么地渺小,卑琐,无耻,于是我的内心平静了,静静地欣赏我心中的维纳斯,发觉她是那么地完美。
虽然,我明知这是一场有缘无份的爱(更确却地说是我的单相思),但我宁愿这么做,因为这份美好 的回忆是值得细品的。“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我当时并没有惘然,因为我明知那是不明了的一份相思。
“但愿人长久,千里供婵娟”我心中的打奶女士,让我高声地赞美你吧!你是我天上的最美的星;你是我心中的永远,我永远喜欢你,我心中的打奶女士!!!
终于,机会来了。
那一日,她抱着她的圣子上楼,我正在楼门口看书。其实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为了看她。当时我们四目相对,目光里流露出来的是同一种心情:渴望。她没有立即上楼,而是注视着我,也注视着我们屋里。我也注视着这对圣母子,她和圣子构成了一幅完美的图画。一切是那么地和谐。可是,由于当时的我很激动,以致于嘴没有张开,她流露出失望的神情。于是她慢慢地上楼了。在走到拐角处时,她的目光又一次注视着我,我激动极了,恨我为什么又一次错过了机会。于是我点燃一枝香烟,拼命地吸着。
也许是缘起不灭吧。没有多长时间,圣母抱着圣子又一次下楼了。我再也不能错过机会 了,一定要同她说几句话。于是,我就夸她的儿子,“小朋友,长得多可爱啊!”这时她面若桃花,双眼含水,深情地走到我身边,对我说“你们该放假了吧?你家在哪呀?你的外表这么有个性啊。”于是,我们就这样相识了。不知她有什么吸引我的魅力,以致于我不敢直她。我只感觉到她的笑是那么地迷人。她的声音是那么地悦耳,有如山涧流水,夜莺而歌,我让她座在我身旁的椅子上,这时圣子是我们沟通的最好桥梁。我发觉这个小孩确实可爱,感觉有些像我。为了逃避二人尴尬的处境,我喊来了室友谭兄,他比较能穷白话,于是他们谈论了起来,我有了机会近距离欣赏圣母,我发现她确实迷人,正是我梦中的可人。人说“少妇如散文”,散文就需要在一种静谧的环境下,心静如水的细品,才能体会到其中的真谛。
好一会儿,圣母与圣子下楼了,我的天空第一次出现了彩虹。
樱桃落尽春归去,最是仓皇别离时。生活依旧是学校、食堂、寝室三点一线的单调......
开学已有一月之余,可我还没有看见我的圣母和可爱的圣子,不知为什么,我对她总有一丝淡淡的相思。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实现的结合。她比我大,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有家,有事业心强的丈夫---那个阴险的犹大。(我见过他几面,总感觉他要陷害圣母),但我对她别无所求,我并不想使她成为我的新娘,只想能与她在一起,心里纯净的,在一起,在一起坐着。
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天悠悠地蓝,空气怡人。我仍然怀着对她思念的心绪,来到阳台上,看着楼房在阳光下的阴影处及楼下几个行将枯朽的老人在散步。突然间,阴影不再是往日灰色的调子,而是淡黄和深蓝的颜色,而且熠熠生辉,那么光彩照人,且越发明亮。
圣母和圣子!!!是她们母子俩?我刹那间,脑际里划过一道闪亮的光环,我又看到她们了,是的,是我日思夜想的圣母。她还是那样地纯洁,纤毫不染,似人世间不食烟火的女子,而那可爱的圣子,似乎在圣母的翔和呵护下,在无堂高雅而享和的环境下,成长了起来。我的眼睛转过了嘈杂的人群,肮脏的街道,滑到了圣母和圣子的身体上,眼前又是一幅绚丽和谐的《圣母子》。
总想冲下楼去,与她说几句心里蕴藏已久的话,让她委婉悦耳的声音响在我的耳畔,可我人性的一面仍没能强大,使我原地不动。我在想:假如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假如有一伙流氓突然想侵犯她,那么我的脑际里除了纵身跑下楼去,保护她外,再没有别的思想与意识了。为什么想象与现实差得这么遥远?为什么?为什么啊!!
终于,圣母也发现了我的存在,她抬起了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眸,平淡地看了我几眼,那眼神中我总感觉有许多东西:关心?渴望?厌恶?“衣带淅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我只能独留惆怅于心中。
她穿着米黄色的圣衣,下着蓝色的毛裤,外面是一层闪光的光环。刹时,我内心不能自己。
有缘无份。
缘份究竞是什么东西啊?折磨得我如此之苦?
我和她之间将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呢?用哪一个运算符号才合适?结果又等于什么呢?
2010年4月的一天,我故地重游,再次来到了那栋留下我许多美妙回忆之处。耐何物是人非,佳人早已不知香飘何处。也许她早已不知有我这个人,但在我10多年的记忆长河中,这曲单恋之水夿奔流不息地向远方前行,诉说着那醉我心田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