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都是无效信,这是我从网上找到的一首曲子的名字。
当我坐在电脑前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我只写下这一句叙述性的话。听着耳塞中传来的被冠以此名的曲子,心中没有一点悲伤。
长长叹了一口气,这篇东西在心中酝酿了好久好久,因为我不晓得心中所想是自己真的感觉,但是再等下去,会不会如同发酵变质的酒曲,反而成了沼气,稍微触及火星就会猛烈爆炸?
我想我闲的太久了,已经怠倦了,已经生锈了,已经腐败了,失去了前进的感觉,失去了挪动的力量,甚至连面对自己胆子都不在了。
默默的拿过晚上碰巧买的MORE,静静的点上一根。
是的,MORE是女人的烟,细长的烟,清淡的烟,同样也是奈抽的烟。老板娘推荐给我,我将信将疑,待到回家,我剥开烟盒,抽出一支灰色外壳的MORE,一瞬间我就迷失在她的美丽中。细长却不同于以往的女烟那般娇弱,浑然一色的咖啡外壳上——是雪茄纸,爬满了咖啡色的树的年轮般的花纹。我双手夹起,放在我习惯的地方,是的,无论烟有多长,我总是喜欢默默夹在那个心上的长度,仿佛鬼使神差的,我的手指恰好停在那孤单的、仅有的金色MORE纹样上。半天,我没有勇气点燃这美丽如巧克力一般的艺术品——夹在手中那种孤寂和忧伤,让人兴不起再去摧残她,去燃烧她的冲动。
深深抛开这些念头,烟么,总是要抽的。扶到嘴上,轻轻的点着,然后吸了一口,我没有抽烟漱口的习惯,稍微用力将口中的烟雾吸入肺中,然后慢慢吐出,等我再次吸气的时候,口腔就充满了淡淡的薄荷的凉意,女人烟的代表,可当吸入第二口的时候,我再也不敢给她下任何定论。一股灵魂出窍样的感觉窜入大脑,当我还在回味这一口烟雾精彩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几乎就想把MORE当做以后唯一抽的烟。在那一秒,我看着屋里袅袅上升的烟雾之后,时光仿佛如同邮递员,将过去的时光一股脑全部发到我面前。闭上眼睛,屋里只剩下烟草迅速燃烧的劈啪声和烟雾从我口中飞舞而出的叹息。
有人告诉我,说我总是有各种想法,可是许多东西空想是不行的吧。其实我深以为然却又不得不在思考的疲倦中不甘的闭上眼睛,迎接第二天弃之有味的生活。这是个死循环,喜悦就如同夕阳西下的最后一缕辉煌,从来不肯多留一会儿,而那些挫折彷徨则像冬日里的寒气,即使在大晴天,也断然拒绝在午间之前离开。
烟被发明出来,不是为了填补寂寞空虚的。在那个美洲大陆美好的年代,吸入这如梦似幻的烟雾,只是为了让人在快乐中麻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因此快乐也就延长了。第一口MORE,那清凉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口腔,冬日里满口清凉更能感觉到那股凉意,无论是气温还是冬天独特的味道;第二口,那股凉意已经化成开闸的洪水,冲击了我的神经,我的灵魂甚至都被这股洪流带离了原本的位置,随着她游荡在身体,从各种隐秘的地方带出一块块记忆的碎片,仿若从邮筒中飞出的一封封信纸,或苍白或哀怨,些许欢乐些许苍茫。没有其他烟让我如此,在这个抽烟等于抽价格抽面子的时代,有人如是说,真正会抽烟的男人已经绝了,而女人还有那么几个,这一刻,我从灯下盘旋的光影中,隐约看到了一个女子,她冷漠淡然,缓缓吸入一口比之更为冷漠的一切,然后让那段时光变成凄惨淡然的烟雾,笼罩在她身旁,然后,烟尽,雾散,只留下背影苍茫,只敢曰绝美。
再次闭上眼睛,一根烟已尽。我没有再点上一根,那些被我吸食了的催化剂已然将我的思想带入了那些无法萃取和破坏的往事中。我就如阅读来自过去写给自己的信,那是种平淡的诉说,不带欢乐和忧伤。
这是过去的我么?我审视自己。许多事情早就改变,我也渐渐相信自己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这些诉说,这些宛如第三者转述的冰冷回想却告诉我,有些东西始终会变,而有些,从未变过。想想过去这段日子,当我拾起又放下,前进又驻足,明亮又昏暗的时候,那些思考,那些空想,那些用烟酒和黑夜中独自蹒跚写下的信,却带来一些平淡又早就被我忘记的东西,有些事已经发生,有些人已然远去,有些机会不知被谁抓住,那些被我认为远离让让我伤神烦恼暗自忧愁的事情,从来没有抛弃我,他们早就给我带来了那些属于我和他们共同年华的信,而沉浸在如何摆脱的思考中,全然不知,有些东西,从来就没有变过。
默默听着曲子一遍又一遍在我耳边回响,我颤颤巍巍伸向了烟盒,小心翼翼抽出一根让人神魂颠倒的MORE,笑了笑,仍然夹在了我心中的那个位置,想起之前老A想找我聊聊,我只是回了冰冷的四个字“不想说话”就关闭了聊天工具,只能对自己摇头,再次登陆上点开老A的留言,就两个字“恩,好”。
正当这首“年华都是无效信”临近中段,一个和我恍惚一样短暂的停顿,之后的音符和这两个字以及更多的始终陪伴我的无效信,一刻不停的带下了我的眼泪。
我放下手中的MORE,双眼朦胧的目睹烟雾中那绝美的女人在月下露出了仅有的一丝笑容,霎时天崩地裂。